“李牧人,你给我站住。”李牧人一行三人刚踏入李府大门,就被一个妇人的声音喝住。
“娘……娘亲?”他缓缓回过身,迎接他的是一双怒目。“跟我过来。”身为整个李府的主管事人,她的话无人敢不从。作为李家的混世大魔王,李牧人他天不怕地不怕,连他常年镇守边疆的老爹都不怕,就怕这个整天对他“凶神恶煞”的老娘。
步入中庭,李夫人择了一个石凳坐下,就对李牧人问起了话:“说吧,又去哪个风流楼野去了?”
“你这不打趣吗,娘亲。”李牧人笑嘻嘻地就要在旁边的石凳坐下,“京宁城还有几个风流楼啊,不就那一个吗?”
屁股还没挨到石板,就又被声音喝住:“站起来,谁让你坐了。”声音之洪亮,中气之十足,吓得老余头和小宁,还有她身后的丫鬟都退了一步。
李牧人赶快站起来:“是,是,不坐,我不坐,都听您的。”
“不听我的你还想听谁的?”
我就纳了闷了,我不是都说了都听您的了吗,这话也没有听他的听她的听谁的的言外之意啊——“诶,我就纳了……”话连一半都还没说完,李牧人就看到他娘亲的脸色更加阴沉了,“我这不是去商量大事吗?”
“大事,什么大事?为咱李家生几个后人?”
“您又说笑了,我这不替您买了碧玉雪莲回来吗?”李牧人赶紧示意老余头把碧玉雪莲拿出来。
李夫人也被李牧人给气笑了:“青楼买药?”
李牧人你他妈会不会说话,不会把嘴巴给卸了,青楼买药这种事你也说得出来,你他妈咋不去衙门告官呢。李牧人恨不得抽几个大嘴巴子。
“不过嘛,我最近确实需要这东西,脸上都有皱纹了。”
李牧人眼看有戏,又一次腆着脸坐了下去:“娘亲,我跟你说啊,这女人啊,不求荣华,不求富贵,就只求一件事,肤白貌美,青春永驻。您瞧您,就很有觉悟,这碧玉雪莲,对女人可是大补,但这东西,你不能煮了喝,也不能泡了喝,你得……”李牧人“你”“您”切换自如,对自己这一番演说相当满意。
“说吧,哪来的?”
“不是说了吗,风流楼买……”话说到一半,李牧人就停了下来,但转念一想,还是继续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风流楼上,买来的。”
“哪来的?”李夫人再一次问,又把目光投向老余头。
老余头看了看夫人,又看了看三少爷,当看到三少爷投来的信任的目光时,老余头吞了吞唾沫,再咽了咽口水,怀着死士的心情回道:“三少爷他!在青楼买来的。”在说三少爷时,他着重顿了顿。但就算这样,三少爷也感激涕零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。他点点头,表达出自己至死不渝的忠诚。
“小宁啊,你说。”
还没等三少爷投来信任的目光,小宁就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从沈二公子手上骗来的。”
“小宁,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。”李牧人再也忍不住,直接喊了出来。
“我吃的都是李家的饭,夫人,三少爷他,怕是想分家咯?”小宁反将一军,把李牧人说得哑口无言。
李夫人听完,淡淡说了一句:“你起来。”
“夫人,我没跪着。”小宁回道。
“我没说你,还要我叫几遍,起来。”她提高了几个分贝。
“哦。”李牧人悻悻起身,一脸敢怒不敢言,又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你又不说是在叫我。”
“行了,你们两个先下去吧。”李夫人对老余头和小宁两人摆了摆手。
“牧人啊。”待两人走后,李夫人又语重心长的唠叨起来,“你说你,还有一个月就要成年了,还跟个疯小孩一样。我和你爹都老了,护不了你一辈子。”
什么就老了呀,刚刚不是才有皱纹了吗,而且我爹他,也还是名正言顺的镇南大将军啊!“娘亲,你还年轻,再说了,我不还有大哥二哥吗?”
“你不提你哥还好,你一提你哥我就来气。你看看你,一天到晚人魔鬼样的。”
“这不都怨你们吗?我给你分析分析啊,大哥叫李牧武,现在在云端山上,那可是一脉的大师兄,要多威风有多威风。二哥叫李牧文,才七岁人家宰相就说要把宝贝女儿嫁给他,人家宰相女儿都还没出生呢,就说要嫁女儿给我二哥,现在好了,为了嫁我二哥,人家都生第六个了,还是男娃,人家宰相都他妈六十了呀,我的娘嘞……”
李夫人背后的丫鬟被逗得哈哈直笑,被李夫人给瞪了回去,硬憋着没出声。李牧人继续说:“你再看看我,我叫啥,李牧人,不是武不是文,是人啊,娘亲。我也没人魔鬼样啊,我一直人模人样的好不?就我这样,我跟你说,娘亲,不要李三少爷的身份,追我的女孩也是风流楼里的姑娘那么多。”他说到动情之处,眼泪一把鼻涕一把。
“还不是随我。”
“您说啥,娘亲,我没听清楚,劳烦您再说一遍?”
“我说你是不是想改族谱啊?!”
“啊?”这回轮到李牧人傻眼了。
“翠儿,你去把族谱给我拿来。”李夫人吩咐身后的丫鬟道。
“啊?”丫鬟也跟着啊。
“我让你去把族谱给我拿来。”丫鬟听后,不再迟疑,立马跑了出去。
丫鬟前脚刚走,李牧人就顺势坐了下去:“娘亲,您拿族谱干哈?”
“听你刚刚那一通分析,不就是名字取得不对呗。那行,你行你来改。”李夫人清了清嗓子,“还有,给我起来。”
“这又没有外人了,你就给我点面子,啊,娘亲。”
“起不起来?”
“不起。”李夫人一听到这小子反抗,刚准备动手了,别过头去一看,却发现李牧人已经乖乖的跪在了地上。
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:“娘亲,我绝对没有想改名字的念想,一刻也没有,不,半秒也没有。我对你们赐予的我这个高贵的名字感到无比的珍惜,更对你十月怀胎生下我感到无比的感激……”
“孩子,有件事,我不得不告诉你了,其实你……”
难道说,难道说,李牧人心跳加速,咚咚作响……
“其实你,是个早产儿。”
“妈呀,娘呀,你别吓我啊。”李牧人往前移了一步,抱着李夫人的小腿,痛哭流涕。
待小翠刚回,就看到这奇异的一幕。她只能远远的问:“夫人,这族谱,还要吗?”
“今天不必了。”她摸了摸李牧人的头,就像圣母摸忏悔之子。
事毕。
李夫人临走之刻,嘱咐小翠说:“记得把红莲岩心羹让三少爷服了。”
“当娘的,哪个不是刀子嘴豆腐心呢?”李牧人望月兴叹。
“翠儿,不必了,喂狗吧。”“是。”
“娘哎,别啊。孩儿现在不仅身冷,心也冷了啊。”
半夜时刻。
李牧人在自己别院的庭中缓缓睁开了双眼,漆黑的眸子现在被整片蓝芒所取代。他拿起旁边的竹剑,站起身,半躬下腰,用右手抓着贴在左腰上的剑,便不再移动。秋夜里的寒风吹过,庭中的银杏树沙沙作响,一片树叶从李牧人的眼前滑落,借着月光的照耀,可以见得那片树叶被人用剑整齐地切成了十六半,但李牧人仍然只是维持着拔剑的动作。
就这拔剑一式,他练了一年。
“夫人,有些冷了。”角落里,小翠拿着衣物给李夫人披上,“真是苦了三少爷了。”
李夫人没作声。丈夫孩子中,和她最亲的,就这个三儿子。丈夫是镇南大将军,常年镇守边疆,一年难见一次。大儿子十岁离家,去往云端山拜师学艺,又是常年不回。二儿子陪了她十二年,辞家去了皇都,要施展他满腔的抱负。两个儿子都懂事得早,不要她操心,甚至连成年礼都不用为他们操办。只有这三儿子,陪她到了十四岁,十四年,闯了不下四十次大祸,小祸更是不断。但她就是喜欢和这儿子在李府之中,过这样吵闹的一生。
她感觉她是在当三儿子的娘亲时,才是真正做了娘亲。可她也懂,这种热络,似乎是三儿子专门为她准备的。“李府大,人也多,可就是心冷啊……”她在心里长叹一句,看着李牧人心又暖和起来,却又痛心起来。
李家三少爷,是京宁城世人皆知的废物。虽有修行天赋,甚至身具异种灵根——冰灵根,但就是悟性有限,一直止步炼神境不前。修行一途,以炼气境为基,其后分别是炼骨境、炼脏境、炼神境、蕴灵三境、问道两境以及最后出神入化、登峰造极的通神之境。
炼气、炼骨、炼脏三境,世人皆可修行,有强身健体之效。但唯有身具五行灵根以及五行衍生的异种灵根者,才可踏入炼神境。入了炼神境,方才算窥了修行的门道。可李牧人,一入炼神深似海,从此修行是路人。
“翠儿,明天早晨,把红莲岩心羹给三少爷端过来,让三少爷好生驱驱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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